故事开始于1898年西班牙西北部的一座名叫拉科鲁尼亚的城市之中。马赛拉(格蕾塔·费尔南德斯 Greta Fernández 饰)是修道院里新转来的学生,在这里,她认识了名为伊莉莎(娜特莉·德·莫利纳 Natalia de Molina 饰)的女孩。两个女孩之间很快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并且这种友谊渐渐转化成为了懵懂的爱情 这段背德的感情在当时当然是不被允许的,为了拆散两人,马赛拉的父亲将女儿送进了另一所位于马德里的学校。一晃眼三年过去,此时的伊莉莎在一座小村庄里当老师,而马赛拉义无反顾的去那里找她,这对有情人终于再度走到了一起。可是,最终,她们的爱情还是抵不过世俗的非议,伊莉莎选择了离开,而马赛拉则和一个男人结婚了。
这两天观赏《书店》(The Bookshop, 2018)导演伊莎贝尔·柯塞特(Isabel Coixet)的新作《艾莉莎与玛榭拉》(Elisa y Marcela, 2019)同时,正好在网路上读到了日前发生在伦敦巴士上的同志情侣遭暴力殴打事件。血淋淋的照片虽令我震惊,更让我感到震惊的是;英国早在1967年将同志除罪化,甚至2013年更通过同志婚姻的合法。逾半个世纪后的今天,社会仍存在着不平等与歧见;尽管可能只是单一个案,却令人不胜唏嘘。
而伊莎贝尔·寇榭特编剧、执导的新片《艾莉莎与玛榭拉》,故事背景发生于20世纪初的1901年;艾莉莎与玛榭拉是西班牙国内第一对结婚的同志情侣,尽管当时同婚仍属于违法行为,两人必须被审判并监禁长达10至20年。(西班牙于2005年才承认同性婚姻合法) 伊莎贝尔·柯塞特将“艾莉莎与玛榭拉”的真实遭遇以“黑白片”的形式搬上银幕;整部电影围绕着两人生活的日常,大海、马匹、荒原、教堂、学堂与西班牙拉科鲁尼亚。饶富诗意、细腻的黑白影像底下,仍回避不了当时社会的批判与歧视。
这部电影的理想主义在于重述了一段早已从性欲史消失的故事。导演伊莎贝尔·柯塞特特别关爱悲剧性与极具灵魂思考的题材;她在上一部《书店》关注的是消失的书店。而在《艾莉莎与玛榭拉》里,她用细腻、诗意的镜头重现了“艾莉莎与玛榭拉”那段受禁忌、尘封的往事。以今时的角度来观赏《艾莉莎与玛榭拉》或许并不特别,但在那个禁忌,特别是民风保守,粗蛮与劳动的时代,“艾莉莎与玛榭拉”的美丽故事,则变成一种挑衅;而悲伤亦是猝不及防的。
《艾莉莎与玛榭拉》是第69届柏林影展唯二获得提名的LGBT电影;无论在摄影、音乐、布景道具与剪辑各方面来看,都有伊莎贝尔·柯塞特独特的美学(还包括了书)与观点。它提供了另一种男人缺席的观点;以及作为女性在大时代屏幕下必须背负的尖锐社会批判。观者在《艾莉莎与玛榭拉》自然流露的镜头底下,所见的是一个令人心碎的爱情故事;然而在艾莉莎与玛榭拉的内心里,是身体与心灵的冲突。尽管如此,艾莉莎与玛榭拉都不曾有过自我怀疑。反倒是社会的认同,在艾莉莎与玛榭拉的故事背后,又整整走过了一个世纪。
导演构建了一段完美的爱情,其中的默契、勇气与牺牲精神,普通人几乎不可企及。这段爱情太戏剧化,太不贴近现实,但偏偏电影开场就表明了这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不可小看这一行字的魔力,有了原型的“备案”,观众在观影过程中,对艺术的欣赏与对真实故事的钦佩杂糅在一起,激发出更强的共情。
伊莉莎与玛瑟拉应该是一见钟情。伊莉莎注意到了被大雨淋湿的玛瑟拉,以学姐的身份接近,主动帮她擦干头发。镜头切到特写,伊莉莎温柔地擦拭玛瑟拉的湿发,女性的长发在此处构成了性暗示,抑或隐晦的性挑逗。
又一个雨天,玛瑟拉故意不带雨伞,浑身湿透地出现在伊莉莎面前。这一次,伊莉莎擦拭了她的肌肤。两次大雨,两次擦拭,电影开头干脆利落地交待了二人感情的跃迁。
爱情是如何发生的?除了“玄学”层面身体与气息的相互吸引,还有什么加速了二人目光交错时的化学反应呢?想要解读这段爱情,就无法绕开故事的时代背景。在炽烈情爱与高压环境的对抗历程中,与其说电影歌颂的是爱情的力量,不如说导演实际上是抛出了一个关乎意识形态的问题:爱情与自由的关系是什么?
故事发生在19世纪末的西班牙,同性恋被坚决禁止。爱情萌芽的地点是教会学校,同性恋在教义中被定为有罪。与此同时,玛瑟拉的家庭氛围压抑,父亲暴虐强势。政治、宗教与父权,构成了一个集权高压的环境,身处其中的女性几乎没有喘息的空间。
对于还没有嫁人的伊莉莎和玛瑟拉来说,爱情就是高墙上被凿开的孔洞,是反叛命运的武器。她们通过相爱,找到了自己在世间的维度,从而抵达了一种精神上的自由。在她们相爱初期,爱情与自由是高度统一的,爱情就是自由。
影片给了女性的裙子颇多镜头。那个年代女性的长裙,累赘,繁琐,隐喻了自由的对立面。玛瑟拉的父亲禁止她读书时,母亲悄悄来到房间,从层层叠叠的裙子里掏出一本书,说:“你父亲说的不对。我经常趁他不在时看书。”不自由的裙摆下,有一处狭小的自由的空间。
两个女孩在海边约会时,一层一层脱掉长裙,走进水中嬉戏。在她们的记忆中,爱情与水密切相关。而她们的爱情,是拥有自由意志的。二人第一次床笫之欢,影像很细致地展示了她们褪去衣服的过程,腰带、长裙、衬裙、束胸……最终两具轻盈的躯体缠绕在一起。
在伊莉莎与玛瑟拉的故事中,你几乎看不到人物内心的挣扎。在一个同性恋被严重污名化的时代,她们对自己的性取向没有丝毫疑虑,对伴侣和爱情本身没有丝毫疑虑。全部的戏剧冲突都是两个人与外部环境的抗争。这种处理呈现了一种没有瑕疵的爱情,但也使得故事略显单薄。
历经多年的分离后,伊莉莎与玛瑟拉重聚,并开始同居。如何才能在虎视眈眈的环境中安享二人世界?伊莉莎说:“我们必须按照他们的规则玩儿,才不会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至此,她们的爱情进入了第二个阶段——爱情与自由之间发生了悖论。
伊莉莎所说的“他们的规则”,实际上就是传统父权社会的规则。在当时的语境下,两个人想要结婚生子,共同生活,必须是一男一女才行。于是伊莉莎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女扮男装,改名换姓,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中。她放弃了自己的女性身份,不惜以她反感的男性的方式生活。
为了混淆视听,一向鄙夷宗教的伊莉莎编造故事,欺骗神父,受洗,与玛瑟拉举办了一场天主教的婚礼。她不仅要隐藏自己的性别,身为一个无神论者,还要假扮成虔诚的信徒。
“丈夫”和婚礼,还不足以堵住流言蜚语,她们还需要更强大的证据来佐证她们婚姻的合法性。玛瑟拉表现出了令人瞠目的决绝。极度厌恶男性的她,在结婚前夕,勾引对她有好感的男人发生关系,并成功获得了关键性道具——一个孩子。
两位主角如履薄冰。爱情与自由形成了深刻的矛盾。为了爱情,她们让渡了绝大部分自由,以为至少在自己的住所中,还能保留一小部分自由。但很快,幻想破灭,计划流产,外界的质疑和辱骂很快侵入到家中。在教会和警察的双重胁迫下,伊莉莎只好承认自己的女性身份,锒铛入狱。伊莉莎在监狱中与玛瑟拉重逢时曾说:“典狱长会帮我们的,他看起来是个好人。”玛瑟拉道:“我们需要的不只是一个好人。”没有说出的后半句显然是: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好的社会。
监狱象征极端不自由的场所。但讽刺的是,在这个场所中,导演渲染了一种外界没有的温情。没有男性审视的女子监狱,仿佛是一个女性乌托邦,女人们和平相处,相互扶持。伊莉莎与玛瑟拉不需要隐藏她们的关系。其他人对她们二人没有异议,只有祝福。监狱外,很多女性在报纸上阅读了她们的故事,纷纷前来探望。在历史变迁中,面对“大逆不道”时,女性往往更加包容,因为“大逆”中隐藏着自由的契机。
在这种和平安宁的氛围中,爱情与自由的关系渐渐弥合,再度回归统一。但玛瑟拉意识到,这种自由得益于这封闭的场所。一旦出狱,曾经面对的那些压力将卷土重来。一男一女一个孩子的传统家庭戏码,又能维系多久呢?
于是玛瑟拉做了一个壮士断腕般的决定:抛弃初生的孩子。只有与父权中的一切彻底割席,才能真正获得精神上的自由。就这样,伊莉莎与玛瑟拉收拾好行李,登上去往阿根廷的邮轮,择一处隐居,度过余生。
遗憾的是,伊莉莎与玛瑟拉能够顺利出狱并抵达异国,到底是得益于“好人”典狱长,得益于男性的网开一面。导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为了冲淡这种割裂感,给典狱长安排了一个家庭地位颇高的强势妻子。
更让人感到多此一举的是,片尾字幕打出了同性婚姻合法化在全球的现状,并附上了很多素人女同性伴侣的甜蜜合影。但这真的是一部同性恋平权电影吗?这部电影高呼的真的是“爱情至上”吗?影片中原本激进的女性主义,到了这里就突然变成了温和的女性主义。不得不说有讨巧的嫌疑。
或许导演也是在向什么妥协吧,正如片中的伊莉莎与玛瑟拉。当理想与现实激烈冲撞时,适当的妥协,是她能想到的最佳解决办法。
亲爱的玛瑟拉,
我已经四周三天又九个小时没有感受到你的气息了。
在我梦里感觉你与我如此靠近,仿佛你是触手可及的。
身边的一切都让我想起你,一切。
孩子们、我阿姨和修女们、太阳、雨水与大海、海砂...
写满了字的信纸、鹅毛笔和墨水将你我拉进。
我常梦到你玛瑟拉,即使醒着也是。我描绘你的样子,无论我望向何方总能看见你。
我好想你。好想。
我想亲吻你的痣。
——永远诚挚的伊莉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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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伊莉莎,
我刚读了你的信,咀嚼着你的话语就像触碰到了你的肌肤。
有时我会想象你写信时我就站在你身边。
当你写信给我时,我看着你,我看着你每一个动作,你写给我的每一个字,我认真地注视着你的手,你的痣,注视着你每个停顿,你的慌张,还有我自己。
我想象我们所有的信织成一张毯子,我们赤裸着身子躺在上面,好像我们写给对方的一字一句,保护着我们使我们不再寒冷,忘记人们的闲言碎语,忘记距离。
每次收到你的来信,在打开前我会将之拥入怀中,如我拥抱你一般。你的字抚慰我的心,消除我心中因见不到你所产生的恐惧,以及有一天你不再写信给我的忧虑。
你字里行间的爱意丝丝渗入了我的肌肤,我觉得我身上的痣就是你的话语。
我好爱你伊莉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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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从海报上一窥究竟,理所当然地以为这就像《桑格莉之夏》一样,唯美,青春,带着小鹿式的心跳,谈一场最单纯的恋爱。
结果赤裸裸地被海报欺骗了T T
这部影片根据历史上第一对举办婚礼的les的故事改编,是真人真事改编,在20世纪初,同性恋普遍为大众所不理解的年代,艾莉莎与玛尔塞拉从最初相遇到最终相守一生,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昂贵的。
同一时期同属欧洲大陆的英国,著名作家王尔德可是因为和道格拉斯的恋情,被法院以“严重威胁罪”判处监禁两年。而西班牙的法律量刑更加严重,同性恋违法结婚需要被判处10至20年的监禁。
就在这样对同性恋情不允许的时代,1898年,艾莉莎与玛尔塞拉在修道院相遇了。
第一次来修道院学习的玛尔塞拉,显得惶恐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一个教室,却怯生生地不敢开口问身边扫地的修女。
这时候,艾莉莎大步流星地从她身边走过,玛尔塞拉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盯着艾莉莎的背影。眼看艾莉莎就要离她越来越远,玛尔塞拉试图张口,可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这时候,艾莉莎转过了头,看见有些发窘的玛尔塞拉,上前来询问需要什么帮助。
得知玛尔塞拉由于前几天生病所以没有赶上开学,所以好心地带她擦干了被雨淋湿的头发,然后送她到了新生的班级。
放学后,艾莉莎偷偷地观察玛尔塞拉等她害羞的样子,1分钟后主动现身,送玛尔塞拉回家。傍晚,玛尔塞拉在床上偷偷地练习第二天如何和她打招呼:“你好,艾莉莎。”“早上好,艾莉莎。”
原来从初见的那一刻,这两个人都动了心。
爱情的小火苗越燃烧越旺,直到她们从对方的眼睛中,都读出了情欲。于是艾莉莎带玛尔塞拉来到自己在修女院住的小房间里。
跃跃欲试的表情,无处藏身的双手,当空气中充满了粉红色的欲望的时候,艾莉莎试探的话题,别说情欲了,差一点连爱情的火苗都通通浇灭。
她说:“我的姑姑和修女们都希望我赶快结婚,否则我就得永远和她们待在这里了……你呢?你对于结婚怎么看?”
玛尔塞拉回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想结婚。
艾莉莎揶揄,“你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是不是想结婚,不知道信不信上帝。你就没有知道的事情吗?还是说啥都不知道。”
玛尔塞拉沉默了一会儿,爆发了。
她不知道,因为在十岁以前的岁月中,她都是在一个肮脏的、拥挤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福利院生活,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出现了,说是她的亲生母亲,然后把她带回了家,那儿有个男人,说是他的亲生父亲。
她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她真正的父母,所以说,如果自己连这个都不知道,又如何妄称自己是否信仰上帝,或者相信婚姻,或者什么都不信?
说完,她摔门而去。
艾莉莎晚上追到她家门口,递给她一本书,在书上,她认真地道了歉:
亲爱的玛尔塞拉:
我永远都不会故意伤害你,我发誓。相信我。
你要相信我,然后原谅我。
你诚挚的 艾莉莎
当误会解除,艾莉莎带玛尔塞拉来到了自己经常到的河边,艾莉莎说,自己每来到这个河边,总会陷入一种幻想,在阿根廷的某个海边,她骑着马缓缓沿海边走来,明明自己很怕大海,又从来没骑过马。
玛尔塞拉听完她最隐秘的梦想,解下外衣,拉着艾莉莎进入河中,两人在水中嬉戏,然后……
从河中归来的两人,在玛尔塞拉家门口浓情蜜意了一会儿。玛尔塞拉开心的回到家,一开门,迎来父亲一个耳光。
原来家人知道了她的恋情,强迫她在修道院和转学之间选一个,玛尔塞拉无奈选择了转学。
然而两人之间的情愫,靠着信,维系了3年。
亲爱的玛尔塞拉:
四周三天又九个小时,距我上一次闻到你的气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是,在我的脑海里,我感觉你离我是这么近,几乎触手可及。
眼前的一切都让我想起你。一切,孩子们,我姑姑,那些修女,太阳,雨水,大海,沙子,这张满载着我对你思念的纸。钢笔,墨水。
我时常梦见你,玛尔塞拉。醒着也是。
我把你画下来,这样无论我望向何处,我总能看见你。
我是如此想念你......
如此想念......
我想亲吻你的痣
你永远最真挚的 艾莉莎
亲爱的艾莉莎:
我刚读了你的信,读着信,就仿佛就触摸到了你。
有些日子里,我会想象你写信时,我就在你身旁。
但你写信给我时,我就看着你,看着你的每个表情,你赠与我的每一行一句。
我注视着你的手,你的痣,你的停顿,你的匆忙,还有我的匆忙。
我想象我们所有的信件,就如同一张张护身符,想象我们赤裸地躺在这些信上面,放佛所有这些我们寄送给彼此的话语,能替我们抵御严寒,抵御这个村庄,抵御距离带来的痛楚。
我一收到你的来信, 在打开它之前,我会将它拥入怀中,就相当于拥抱你了。
你的话语平复了我的焦虑,抚慰了见不到你的恐惧,恐惧有一天你不再给我回应。
你的情话透进了我的肌肤。我想,我的痣,就是你的字。
我是如此爱你,艾莉莎。
见不到对方的三年间,她们靠着书信来抚慰自己的内心。
1901年,三年期满,玛尔塞拉来到了艾莉莎教书的村庄——科索镇。
她们相拥,亲吻,解开身上束缚着自己的紧身衣,任由天性释放。
随后玛尔塞拉申请去卡洛镇的小学教书,那儿距离艾莉莎的学校只有十公里。之后的某一天,艾莉莎也来到了这里。
两人在一间屋子里,留下了很多美好的镜头。
然而两人的亲昵关系遭到了其它人的闲言碎语,再加上艾莉莎替玛尔塞拉拒绝了一个追求她的男人,艾莉莎遭到了报复,在捡蘑菇的时候被暗处投来的石头砸伤了。
玛尔塞拉所教的班级,由于家长的抗议,只有少数几个孩子前来上课了。
面对眼前的困难,艾莉莎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在临实施前,她反复确认玛尔塞拉的心意。
——艾莉莎:玛尔塞拉,你如果想换一种生活,现在还来得及,换一种……正常的生活。
——玛尔塞拉:嘘——别说话。我正常的生活,就是和你在一起。你给我的一切,没有其它人能够给我。没有人。永远都不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艾莉莎从玛尔塞拉的世界消失了。
玛尔塞拉接受了之前追求他的男人的求欢。
紧接着,一个叫马里奥的男人搬进了玛尔塞拉的家,他称自己是艾莉莎的表弟——马里奥就是艾莉莎。
然后,他们在加利西亚地区的拉科鲁尼亚圣豪尔赫教堂骗过了神父,正式结为夫妇。
但是镇子上的人很快发现,这个叫马里奥的男人,和艾莉莎实在是太像太像了。
她们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
好事的邻居甚至请来了这个区的神父,想要验明马里奥的真身。
虽然被玛尔塞拉强硬地怼回去了——如果你们那么想知道,那就等我的孩子出生后,你们准备给她受洗吧。
然而谣传愈演愈烈,终于有一天,认为马里奥和玛尔塞拉所作所为亵渎神灵的村民,来到了玛尔塞拉家门前,他们大声抗议,用石头砸碎了屋子的玻璃。
原本为他们证婚的神父,也听说了马里奥的故事。在和马里奥对峙的过程中,让警卫将其按在墙边,请医生为他验明了正身——马里奥就是艾莉莎。
两人的故事,被印刷在报纸上,传遍了整个西班牙。
卡洛镇已经待不下去了,西班牙也待不下去了。
1901年12月,她们逃离了自己的祖国,来到了葡萄牙波尔图。
当然,来到阿根廷的,是马里奥,而不是艾莉莎。
此刻的玛尔塞拉已经怀孕几个月,两人在艰辛地讨生活,为了能够买到去往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两张船票——这是艾莉莎从小梦想去的地方。
然而平凡的日子没过多久,马里奥和玛尔塞拉被葡萄牙政府逮捕了,起因是来自于西班牙的逮捕令。于是两人不光要面对葡萄牙的法律制裁,还将面临被引渡回国,10至20年的监禁——因为她们两个女人,用非正常手段结了婚。
幸运的是,在葡萄牙,她们遇到了非常好的检察官。
检察官让马里奥恢复了艾莉莎的身份,并和玛尔塞拉同处一个牢房——而不是以马里奥的身份被丢入男子监狱。监狱里的女人很同情怀孕的玛尔塞拉,将自己存下的食物慷慨地给她。
由于两人被捕,艾莉莎和玛尔塞拉的故事在葡萄牙人中散播开来。许多女人托监狱的狱卒转交给玛尔塞拉食物、婴儿用品等。
在等待审判来临的日子里,玛尔塞拉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她们给她起名为安娜。
检察官想要帮助这两个女人,于是去和长官求情,正好那时候葡萄牙和西班牙关系欠佳,长官想要气一气西班牙人,艾莉莎和玛尔塞拉才逃离了被遣送回国的命运。
检察官准备伪造她们的上船日期,好让她们自由。
眼看就要自由了,玛尔塞拉越来越心神不宁。
艾莉莎看出了她的担忧,前来询问:
艾莉莎:玛尔塞拉,你还好吗?出什么问题了吗?
玛尔塞拉:(沉默并且不开心地摇头)
艾莉莎:我以为我们要走了,你会很开心。
玛尔塞拉:我是很开心。相信我。
艾莉莎:但看样子你并不开心。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监狱了。
玛尔塞拉:监狱里到还好。外面才不对劲。我们就像游乐场的畸形秀。被人打量,被人嘲笑,而我们无处可逃。永远也逃不掉。
艾莉莎:所以我们才会结婚,才会想出马里奥这个办法。
玛尔塞拉:所以我才坏了女儿。我以为这样他们就会相信我们了。我怎么能这么对我女儿?我怎么忍得下心呢?
艾莉莎忽然明白玛尔塞拉最近情绪为什么这么不好了,她来到玛尔塞拉的面前,轻轻地蹲了下来,痛苦地思考了一会儿,站起身,轻轻地抚摸着玛尔塞拉的脸颊:
听我说,虽然我爱你胜于爱自己的生命, 但如果你想和女儿一起留下来,我也会理解的。
我会永远等着你的,玛尔塞拉,永远。
玛尔塞拉烦躁地起身,告诉艾莉莎: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因为要被丢下的是她。是她。是安娜。——监狱长和妻子没有孩子,她们是本应该是非常棒的父母,玛尔塞拉将安娜留在了他们身边。
临别的时候,监狱长夫妇和她们郑重保证,等孩子长大了,她会告诉孩子她的母亲是谁。
若干年后,安娜长大了,来到了玛尔塞拉隐居的地方。
她问自己的母亲,“值得吗?这一切,婚礼啊,被人嘲笑啊,坐牢啊,抛弃我……值得吗?”
玛尔塞拉没有回答。
而是宠溺地摸了摸安娜的脸,起身去迎骑马回来的艾莉莎。
字幕末尾,出现了艾莉莎和玛尔塞拉原型的照片。
脸上洋溢着新婚的幸福。
艾莉莎和玛尔塞拉两人最终能够相守,真的是经历过太多困难,每一个转折点,都有足够大的阻力让各自选择更轻松的生活,但是两个人,谁也没有放弃。
毕竟,相守一生,是需要两个人共同努力的事情。
所以,不要轻易放开已经牵着的手哦。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