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希区柯克惊悚六部曲就是指1934版的擒凶记、39级台阶、间谍、破坏、年轻姑娘和贵妇失踪案。这部我最后看,但确觉得是最好看的一部。 之前在白朗宁观点中,目睹了michael redgrave的touching演技,没想到在这部片中可以看到他的另一面:年轻、幽默、勇敢、会使小把戏(逼女主角打电话给经理改变主意...)、偶尔又会有些小紧张(在明白女主角是回去结婚的时候),在好莱坞巨星盛行“只演自己”的年代,他的逗趣演出多少让我眼前一亮。更何况这是他第二次出演电影,之前还只是个舞台剧演员。cc附带的评论片也指出,同样是舞台剧出生的laurence oliver就绝作不到这样。呵呵,基于l.o.在多部剧中的夸张的戏剧表现手法看来,的确是这样。 在来说说大师的功力,在这部早期的电影中就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长镜头的应用,镜头角度、蒙太奇等摄影技术、麦格芬的设置,以及许多涉及政治敏感部分的蒙混伎俩,均有体现。最不可思议的是,整部影片竟是在一个小小的舞台上拍摄完成,其余的部分都是由透光背景和缩微模型完成。成本虽小,收效可谓巨大。这部电影也因此为他带来极大的声誉,希区被奉为: the prince of english thrill-makers 呵呵 很不搭吧..
用一节车厢的故事描述了政治是怎样影响普通人的,明显的是老妇的间谍身份带出了掉包计,让其他没有参与阴谋的人也卷入其中;暗面却是这些形形色色的普通人,法官、情妇、板球迷……出于各自的私利「瞒报」、「谎报」导致火车走到「调头」这一步,并差点把全车厢的人带向绝路的故事。
而为了留低谍战的悬念,开头的铺垫积极强调着日常性,最巧妙的地方是第一场人物戏便是两个英国绅(嘴)士(炮)在高谈阔论登报内容,却丝毫不提事件本身——一直误导观众他们是在讨论英国政治的局势变化,直到一通伦敦打来的电话中我们才从对话得知原来只是板球的结果,然而当时画面却还着力于展现他俩抢接电话时的滑稽,并且顺便嘲讽了美国人看不懂板球因为不懂比例,也就是说,刚刚揭开的板球谜底似乎只是一个不经意抛出的附加信息,反倒让观众在心理上产生「是我多想吗,看来这个故事和政治没什么关系」的错觉。
另一边厢,女主的入画活脱脱一副贵妇模样,她也确实是一个准嫁的新贵妇。当然,翻译加强了这种误导,我们不会把贵妇套用到絮絮叨叨的幼儿教师身上,但用Lady叫她也可以,尽管她仍旧是不起眼的那个。不过这里除了类型片的误导之外还有一层脉络,乐观、坚韧、善良的贵族精神通过这个拯救的故事由老贵妇传承给了新贵妇,而贵族本身也在这个事件中完成了自我的拯救,看看她们周围的乘客们是如何地作茧自缚便知。
而希区柯克的「桌面下的炸弹」理论早已被引用无数,在这部影片中,"FROY"是最揪人心的一颗炸弹,观众知晓它的存在而戏中人不知,焦急地等待她们发现却在发现的一刻迅速消失,希胖狡猾地限定了爆炸的范围——仅被女主一人发觉了。当然也有很多搭桥功夫没练到家的时刻,这比结尾蹩脚的枪战戏更令人啼笑皆非,比如被黏在车窗上的哈兰德的茶包未免也太过巧合,甚至有反派爪牙突然良心发现的烂梗,即便借喜剧片的便车给出「英国人不杀英国人」的动机,也不足以补救,但给人物转折蒙上一层民族情绪的纱布也比明目张胆的「良心发现」设计高明太多。
火车、旅馆、失踪仿佛是阿婆小说的经典场景,中间通过女主莫名被砸了一下脑袋,从全知视角切换到掺入不确定叙事的半主观视角却是希区柯克的创造;对火车和旅馆的空间运用也比其他几版改自阿婆小说的电影好很多,像从女主伏在车窗上观察平移到法官和情人的车厢,布拉纳2017年拍的《东方快车谋杀案》还在用; 以德国表现主义手法展现月色下的吉它手被谋杀,硬币躺在地上的画面; 佛洛伊女士在车窗上划出"FROY"字样是因为火车鸣笛声导致两人无法对话;以及吉尔伯特和亨德森小姐在病人房间外猜想案件可能性时,两人移动到离镜头更近之处,画框和狭长的车厢通道在四个面上框住了两人的脸,而此时正是她们最接近真相的时刻……它们全关于一个导演的捕捉力。
之前在白朗宁观点中,目睹了michael redgrave的touching演技,没想到在这部片中可以看到他的另一面:年轻、幽默、勇敢、会使小把戏(逼女主角打电话给经理改变主意...)、偶尔又会有些小紧张(在明白女主角是回去结婚的时候),在好莱坞巨星盛行“只演自己”的年代,他的逗趣演出多少让我眼前一亮。更何况这是他第二次出演电影,之前还只是个舞台剧演员。cc附带的评论片也指出,同样是舞台剧出生的laurence oliver就绝作不到这样。呵呵,基于l.o.在多部剧中的夸张的戏剧表现手法看来,的确是这样。
在来说说大师的功力,在这部早期的电影中就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长镜头的应用,镜头角度、蒙太奇等摄影技术、麦格芬的设置,以及许多涉及政治敏感部分的蒙混伎俩,均有体现。最不可思议的是,整部影片竟是在一个小小的舞台上拍摄完成,其余的部分都是由透光背景和缩微模型完成。成本虽小,收效可谓巨大。这部电影也因此为他带来极大的声誉,希区被奉为:
the prince of english thrill-makers
呵呵 很不搭吧..
希区柯克早期作品,冗长节奏不快,轻松幽默的悬疑片。最好的点子是贵妇失踪而车上人不知道,这个情节很棒,38年的作品,有枪战,有跳火车,也是醉了。
神秘失踪的同伴被所有人否认存在,让女主不禁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在同男主火车上寻找贵妇的过程中,发现间谍隐藏的秘密。迈克尔•雷德格瑞夫带着些坏坏的帅,剧中他说话讽刺又圆滑,让人又爱又恨,发现心上人已有未婚夫的那一幕真的很有趣
《贵妇失踪案》改编自埃塞尔·丽娜·怀特1936年的小说《飞转的车轮》。怀特擅写犯罪故事,而且主角都是旅行中的年轻女子——《贵妇失踪案》中的亨德森小姐正是标准范本。nn 希区柯克之所以对怀特的这篇小说情有独钟,是因为这个故事跟他曾经听说过的一则轶事极为相似:据说在1890年,一对从印度赶来的母女下榻在巴黎的一间酒店,母亲病倒在房间里,被医生诊断患有鼠疫。女儿被医生和酒店老板支到城市的另一头去买药,回来后发现母亲失踪了,无论酒店老板还是住客,所有当事人都对发生过的事情装作一无所知,好像一切都是女儿的幻觉。后来真相大白,原来1890年巴黎正在举办世博会,一旦消息流传开来,会使所有的游客恐慌而逃……呃,这个故事听起来倒是蛮有中国特色的。nn 《贵妇失踪案》里阴霾不散的是另一场不同的瘟疫——第二次世界大战。1938年,整个欧洲山雨欲来,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下。不过到了爱戏谑的希区柯克这里,这种焦虑也可以拿来开玩笑:两个英国人被雪崩困在异国的小旅店里,焦虑不安,不停地念叨“英国怎么样了,不知道英国怎么样了”。当观众以为他们是为了时局而忐忑时,希区柯克把谜底抛了出来——原来这两个哥们儿关心的只是曼彻斯特队的板球比赛结果。nn 类似的幽默在片子里比比皆是。这部希区柯克在英国拍摄的倒数第二部电影(最后一部是1939年的《牙买加客栈》),不但悬念丛生,更有密集的笑料,相形而言,后期的希区柯克实在是无趣得多了。nn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欣赏希区柯克的玩笑,长相酷似加里·奥德曼的男主角迈克尔·雷德格雷夫就曾直言:“那时我不喜欢希区柯克,尤其不喜欢他的幽默感。”严格来说,《贵妇失踪案》是雷德格雷夫参演的第二部电影,不过按照他自己的说法,这是他的“第一部影片”,因为之前他仅仅在《间谍》里短暂的跑过龙套而已。nn 这位资深话剧演员明显不适应电影拍摄,尤其是希区柯克张口闭口就是“演员是牲口”,让他极度不爽。除此之外,希区柯克所谓的“幽默感”,在他看来非常之无聊。比如有一场戏是这样的:一名持枪挟持众人的外国士兵说他之所以熟练掌握英语,是因为他在牛津上的大学。话音未落,雷德格雷夫饰演的角色就抓起一把凳子砸在他的头上。有人惊问为何,雷德格雷夫回答:“因为我是在剑桥读的书。”这句喜感十足的对白在雷德格雷夫看来“太糟糕了,叫人十分尴尬”。电影还没上映,他就已经想到自己将来被人耻笑的样子了,他甚至考虑请求希区柯克把这些无谓的笑料全部删掉。nn 当然,幸亏他没有提出请求——而且我相信,即便他提了,按照希区柯克的个性也不会搭理他的。影片上映后,所以那些雷德格雷夫希望能删掉的台词、那些让他感到尴尬的台词,都引发了观众最多笑声,雷德格雷夫这才放下心来。nn 他后来这样说过:“签约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后悔,就像我们做过的很多决定一样,你马上就想变卦。”郁闷的雷德格雷夫最大的期盼就是电影赶紧杀青,这样他就可以专心致志地回去演他挚爱的话剧了。nn 这时同剧组的演员保罗·卢卡斯(在片中饰演哈兹医生)告诉他,昨晚去看了他演的话剧《三姐妹》,“你是一个伟大的演员,但在这里,你似乎完全不在状态。”卢卡斯以前辈的身份谆谆教诲雷德格雷夫:“这些可都是要进到电影胶片里去的,而且会永远留在那里。在导演下令冲印之后,你再想在下次演得更好那可就太迟了。根本没有下一次,已经都进了胶片。”nn 当时雷德格雷夫白天拍电影、晚上演话剧,天天累得跟孙子似的,哪儿听得进去这些。直到很久之后,他重看《贵妇失踪案》,唏嘘感慨自己那时是多么的年轻,而这些都被永远地记录了下来。回顾自己的银幕生涯,他说:“现在我明白了,当我死后,或许最能令人记得的就是《贵妇失踪案》,一部在当时被我看不起的电影。……我很感谢保罗·卢卡斯帮我看清问题,我很感激希区柯克先生能启用我来演这部电影。后来,我也成了希区柯克的忠实影迷……”nn 说到这儿,迈克尔·雷德格雷夫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我仍旧不喜欢他的幽默感。”nn
与通常开篇不久既进入悬疑主题的一贯的作品风格不同的是,《贵妇失踪》的头二十多分钟情节,几乎与惊悚悬疑毫无关联。也因此,这个开局被某些人指责为略显拖沓。不过,稍加分析一下便会发现并非如此。从戏剧性的角度,它在影片的人物性格刻画的一致性、合理性上还起到了非常重要的铺垫作用。比如,那两位乘火车去看比赛的英国男子。他们不仅仅是这个加长开场白的喜剧核心。同时,希区柯克通过表现他们很不绅士的行为(抢位子,挂断他人电话),合理化了他们后来在火车上,为什么不去承认见过弗莱太太的动机。而如果没有这个铺垫,那么,显然观众便会质疑他们的拒绝合作的态度。再比如,开场结尾,花盆落下,本来是要杀死老太太却误伤了女主人公。而这样的情节安排,不仅呼应了老太太最后的特工身份,同时也是更重要的,它使得所有人对女主人公(甚至她自己也一度)一意孤行的行为都有了合理的怀疑的借口。而说道动机的合理性,影片中最出色的就是那对外遇男女的刻画。对于这俩人,希区柯克不需要在前面小客栈给予过多的行为铺垫。因为外遇不属于英国特色,各国观众对这种放之四海的男女关系都非常了解。所以,当他们俩为故事中段带来了最密集的戏剧性突变时(开始因为怕曝光,男的否认认识老太太。接着,因为自认为丑闻可以加宽对方离婚,女人承认见过;最后法律上发现不可行又改口否认),观众并不会觉得丝毫的虚假和牵强。不过,尽管影片在人物性格刻画一致性和情节合理性的处理上是非常成功的,但并非无瑕疵可寻。那个假扮修女的英国女人的倒戈行为,就多少显得有些刻意。
故事题材涉及跨国间谍犯罪,但是导演希区柯克在角色塑造上并没有参杂任何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所谓的坏人,即那些外国间谍,除了外表上偶露奸诈之外,几乎没有被过分刻意渲染丑化。而相反,某些本该坚定地占到正义一方的传统英国绅士,却成为影片讽刺和抨击的重点对象。而更有趣的是,这些人自身所存在的道德或者行为缺陷,被导演爱憎分明的划分了出善恶等级。并且,在影片的结局,处于不同等级的人也得到相应的的因果报应。比如,在希区柯克看来,那个搞外遇、欺骗女性的律师是首要大恶!所以当他最终露出丑陋的懦夫嘴脸之后,便马上被毫不留情地一枪毙命。而对比之下,沉溺于游戏比赛忘记是非公理两个英国人,则是属于可以挽救的对象。不过虽然如此,还是要给予他们一定程度的惩处才行。其中那位年长者要中枪挂彩才可幡然悔悟!而最终火车到站后,等待他们的也必须是一直渴望看到的比赛被取消的结果。至于那位穿着高跟鞋假装修女的英国女人,尽管有着舍身扳道岔的英勇表现,但还是因为前面的善恶不分得到了一个小小的惩处:腿上挨了一枪!哈哈。当然了,在整个过程中,始终表现出其善良本性的那些英国人,一定是毫发不伤。其中就有男女主人公。
希区柯克悬疑电影中一定要有“麦格芬”。而本片的“麦格芬”就是是一段包含着情报密码的音乐片段。不过它的最终功效似乎不如三十九级台阶的记忆先生来的强烈。男主人公因为爱情突降而忘记曲调,而屋里随即就响起了老太太钢琴声?这种皆大欢喜的结局多少有点平庸。此外,影片甚至在必要的台词处理上都有意表现出了希区柯克的“麦格芬”理念。当老太太向两位年轻人道出真正身份和任务时,她说的是“这份情报关乎于两个欧洲国家”,却没有说是哪两个。
本片还有一出对白还喜剧性的呼应了一把希区柯克自己三年前的经典作品。当间谍发现病人被掉包并拆离了车厢。三人在包厢内挺到一声尖叫。这时女主人公说“难道不是火车汽笛?”男主人公回答到“不是!肯定是女人尖叫”……这让人马上想起了《三十九级台阶》中那个著名的“女佣发现尸体然后剪接到火车汽笛”的段落。
在法国新浪潮以全新的作者理论重新评估包括希区柯克在内的一大批早期导演之前,本片经常和《三十九级台阶》一起,被英国的影评家用来作为抨击希式的美国时期的作品风格的参照对比。他们认为,这位曾经在三十年代英国首屈一指天才导演在进入好莱坞之后,其作品已经失去了在原来本土时期的轻松、诙谐,以及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当然,现在看来,这种认识多少有些保守和片面。好莱坞的条条框框虽然繁多,且美国观众对于电影的认识和接受度也与欧洲大陆有着明显差异,但是这些因素本身并不足以成为一个海外艺术家在好莱坞发展的根本性障碍。真正有决定意义的其实还是导演自己固有的艺术审美理念。希区柯克,虽然早期从师于德国表现主义学派,但却更敏锐的发觉到了电影这种新的艺术形式,在内容、形式、甚至明星效益与观众心理之间可能产生的紧密联系和相互作用。并成功地将其运用到自己的艺术创作之中。而这无疑是与好莱坞产生了某种程度暗合。相反,同样是三十年代因躲避纳粹而侨居美国的德国大导演弗兰兹·朗,则由于受布莱希特思想体系影响太深,始终无法充分理解和接受以亚里士多德理论为主导的好莱坞电影理念,导致了其美国时期的作品的很难再达到早期作品的高水准。因此,我们既不能简单化的以好莱坞作为衡量艺术家及其作品的水准高低的权威尺度,但同样也不能就因为某某导演适应了所谓好莱坞模式,就武断地贬低其作品的质量。两种心态都是不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