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巴士  Šesti autobus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拍出它的残酷。拍出血肉横飞来表现战争的残酷其实只是等而下之的手法。把战争所谓的“美学”彻底去除。把那种荒谬，无意义，被裹挟，逐渐失去人性的过程展露出来，才是一部好的反战战争片，才能展现战争对人的摧残。

这是一部从克罗地亚眼睛里看到的九十年代前南战争电影。和之前塞尔维亚那部片子对照更能体会这场战争的荒谬。讲同样的语言的几波人，邻居，球队队友，同村人，被野心家煽动，无法和解，最终诉诸屠杀。

2023.12.07

片名《第六巴士》取自影片中一辆运送俘虏却失踪的公共汽车，直到今天没人知道那辆车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这些人被埋葬在哪里，女主角的父亲当时可能在这辆公共汽车上。前南斯拉夫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两个民族的仇恨源于二战的世仇，乌斯塔沙是二战期间亲墨索里尼的克罗地亚独立组织，切特尼克指的是二战期间的德国纳粹的南斯拉夫帮凶，这两个组织引申出来的民族历史宿怨不可调和。影片追溯了三十多年前，1991年苏联解体后，南斯拉夫也相应解体。克族与赛族两个民族再起冲突，塞尔维亚对克罗地亚犯下的战争罪行。本片根据与塞尔维亚接壤的克罗地亚武科瓦尔镇的一场激烈且残酷的真实战争改编，故事发生于克罗地亚独立于前南时，这场独立战争以足球赛冲突起，展现了克塞两族战争的残酷，住在同一地区的民族间的仇恨。本来都是朋友，球迷，常在一个球场奔跑，忽然就成了敌对双方，相互厮杀。结尾看到了如今当地的情况——风景优美，安居乐业，只是很多房子空无一人。

l1991年的一场球赛中，塞族的史维多为武科瓦尔镇踢进了制胜一球，克族的约瑟普要庆祝一番，惹得其他克族小伙伴的不高兴，他们拒绝庆祝。很快战争爆发，他们成为敌对双方，在战场上厮杀。武科瓦尔镇被攻占后克罗地亚人全部被俘，他们遭到无情的羞辱和屠杀。这个时候最考验友谊和人性，先是史杜卡在约瑟普生死之际暗中帮助他，接着就在约瑟普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曾经球队的塞族队友史维多千辛万苦找到了他，强行把他带走，放了他一条生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是曾经一个足球队开心快乐的球友。在玉米地里，一个塞族士兵德拉甘再次放过了约瑟普和另外两名克族战友，劫后余生的约瑟普和另外一个战友在酒吧里一人一瓶啤酒，一口气干掉。

2008年已经独立的克罗地亚法庭对当年那些犯有战争罪的塞族人进行审判，史杜卡做为污点证人，和曾经的塞族同伙对簿公堂，指控他们当年参与屠杀克族人的罪恶行动。随着庭审的深入，当年的战争罪行一点点浮出水面，战争中人性的善与恶一件件呈现在世人面前。一辆运送俘虏和伤兵到奥夫卡拉战俘营的公车被一群武装分子拦截改到后失踪的事件引起了美国女记者奥利维亚克罗克的关注，她是专程从美国返回故乡，要查找事实真相，实则是寻找二十年前在战争中失踪的父亲，她父亲米洛斯拉夫巴诺日奇，当年是克族的英雄。

约瑟普成为女记者奥利维亚的向导，两人日久生情，有了肌肤之亲后，约瑟普意外的在她包里发现了一张全家福照片，没有想到记者的父亲就是约瑟普当年曾经在弹尽粮绝的最后时刻朝夕相处的战友杜吉，约瑟普为他们全家拍了这张照片。约瑟普亲眼目睹了杜克的英勇善战，更见证了他为女儿奥尔加而战的信念和决心。负伤后的杜克在医院和妻子女儿告别，从此再杳无音信，生死不明。现在看那辆失踪的第六辆公车应该是寻找奥利维亚父亲杜克最后的线索，史杜卡告诉奥利维亚，那辆公车的司机正是现在的副市长沃乔。可是约瑟普对这个线索无动于衷，一点也不敢兴趣。

影片的最后，奥利维亚质问约瑟普迟迟不愿意说出真相“你到底在坚持什么？”约瑟普的回答可谓意味深长“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睡觉了，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在美国重新开始”，当年的苦难亲历者只有选择沉默才能继续生活下去，否则又能怎么样？奥利维亚要回美国纽约了，临别时约瑟普告诉她，他俩小时候是街坊邻居。接着约瑟普把奥利维亚带到了她儿时的家，已经破烂不堪，空空如也，奥利维亚触景生情，失声痛哭“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她又何尝不是这样患得患失，难以释怀，一个受到战争摧残的弱小民族及个人又有谁能帮助他们伸张正义，报仇雪恨。

The "Sixth Bus" is a film about a young woman trying to find out how her father disappeared never to be found, during a war in Croatia that stunned Europe and the world. It is about a search for identity; simmering beneath this need for resolution. The "Sixth Bus" is a search for truth in a place where truth is selective, elusive and even feared.

载着父亲的六号巴士成为记忆的眼泪，这一刻像极了《万里寻亲记》，但阻碍女儿寻求真相的迷雾，其实混杂着人性，战争，谎言，与真爱的《罗生门》。

由克罗地亚导演爱德华·加利奇（Eduard Galic）执导的战争电影《第六巴士》（Sixth Bus）定档于2021年11月20日在全球上映，影片从1991年开始，一直讲到2007年，主要讲述一个年轻的克罗地亚女子试图找出她父亲是如何在那场震惊了欧洲和世界的独立战争中失踪的影片。

影片片名之所以叫第六巴士，是因为它是将俘虏的老兵和伤员运送到奥夫卡拉战俘营的公共汽车之一。但是直到今天，没人知道那辆车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这些人被埋葬在哪里。主角的父亲当时可能在这辆公共汽车上。

【写在前面】整部电影是采用2008和1991双时间线方式进行叙事，其中历史事件（1991年部分）做蓝屏处理。故事叙事较为清晰流畅。

这是女主父亲留下的唯一东西，那个怀里的女孩就是1991年的女主。猜猜照片的拍摄者是谁？是的，约瑟普。

照片里被抱着的女孩就是本片的女主奥尔加，后来移民美国，改名奥利威亚克罗克。她的父亲是克族指挥官杜吉（米洛斯拉夫巴诺日奇），而故事就围绕女孩剥茧抽丝的寻找真相之旅展开。

这是电影第二时间线（1991）年时候的全家福，看见父亲脸上还残留着血痕，身上还穿着迷彩。可以看见电影的蓝屏画质。

【2008年】在约瑟普的宾馆里，可以想见约瑟普发现自己睡了照片里的女孩时是多么震惊。

这是女主父亲的朋友约瑟普，当他知道自己睡了朋友的女儿时无比震惊：“谎言和背叛才是你的东西”。

显然，对于真相的追求让女孩无畏于牺牲。

【时间线1991】这是女主与父亲最后一面。

女主奥尔加和她的父亲在1991年的亲昵

乌斯塔沙（二战亲墨索里尼的法西斯派系）和切特尼克（亲南斯拉夫伪军）分指亲克罗地亚独立和亲塞尔维亚派系。

影片最后半小时【约瑟普对（史维多）的回忆】：约瑟普因为乌斯塔沙立场，所以被亲塞尔维亚的部队俘虏，但是塞族部队里的史维多作为他的朋友，冒险来救他。

军队俱乐部里正在狂欢。

故事里的女人正是前不久一场悲剧的主角。

可以看见，夹在中间被伤害的正是被俘的约瑟普

从约瑟普麻木的表情，以及敌对军官猥琐的言语，应该可以知道遭遇厄运的女人和约瑟普的关系。

身上的鲜血显示这是一场持续时间相当长的酷刑。

这句台词显示如果没有外力介入，约瑟普可能的命运。

这只抓灭蜡烛的手属于史维多。他在试图解救自己的朋友约瑟普（被俘）。

被救的约瑟普，与史维多享用香烟。无奈的叙述彼此的背景。

你们和我们，简单的称谓，复杂的关系，更加复杂的民族和情感。

所以，本来的邻居非要杀死对手。

每个巴尔干地区的人民都知道另一种选择，但却始终无法走出合理的那步。

这段话呼应着电影开篇的一场球赛。

逃出升天的约瑟普，又听见两个同乡在荒野里聊足球。南斯拉夫这块土地上的人民对足球是真爱啊。

两个伤兵唯一的寂寥就是在战场上聊和平年代最后一场球赛。

强忍枪伤，也要让队友显示猪的身份。

下一刻遭遇搜捕队，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但是搜捕队的成员却是……同村人（史杜卡？），显然这是约瑟普第二次被塞族朋友搭救。

被放过的两个“乌斯塔沙”把酒庆祝劫后余生。

劫后余生和好友一起吹啤酒真棒。

不合时宜的酒保来收钱。

于是令人震惊的血钱出现了。

一沓染着血的钞票，支付酒钱。

【女主在1991年撤离前的最后时刻】

1991年撤离的最后时刻。阻碍拉德米拉和伊莲娜（女主母亲）撤离的是，两人曾在医院对乌斯塔沙阵营士兵进行救治。

拉德米拉对军官说：“我们是同胞”。

“那是他们的事”“那也是我们的事”

他们和我们，这是这部电影从始至终的执着。记得史维多在和约瑟普抽烟的时候，也在谈这个问题。

此时，国外记者站出来，用新闻报道来威胁这些士兵放行。

这句话，似乎也决定了女主最后的职业选择，在美国成为一名记者，并在电影开篇为寻亲回到故土。

【时间回到2008年】这个猥琐男史杜卡，是约瑟普外的另一个关键线索人物。

史杜卡，给出本片最重要的信息

沃乔正是六号巴士的驾驶员

这是基于史杜卡修正后的历史，史维多对约瑟普的拯救从这里开始。既是【约瑟普回忆的起点】，也是杜吉命运的终点！

沃乔是这辆车的司机，史维多（右）来寻找乌斯塔沙（这里是猎物的意思），左边是史杜卡，也就是上面那张图片里的紫衣猥琐男，同时也是开篇庭审战争犯时候的污点证人。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残酷的

乌斯塔沙，二战期间亲墨索里尼的克罗地亚独立组织。这里指代被抓的约瑟普（显示其政治立场）。

【回到2008年】影片最后，奥尔加和约瑟普在回自家老宅之前的对话。叔叔与侄女最终在故居前拥别。

时间线回到2008年，身为女记者的奥尔佳质问约瑟普。

这里，主角的母亲米莲娜，约瑟普，史维多，史杜卡等电影里出现多次的人物，其实身份就是简单的邻居。

影片最后

女主选择回纽约，释怀有关战争的一切

【以上剧情发生在电影后30分钟】。

【回到电影开篇】是三分钟黑屏字幕：

前者就是乌斯塔沙，后者则是切特尼克。

【电影开篇是一场并不愉快的足球赛后酒会】：这让我们不觉想起了鲁迅笔下《故乡》中那场最难忘的社戏。

故事开篇始于1991年一场球赛，球赛不是分歧的源头，却是分歧的承载物。

（左）史维多，（中）约瑟普，（右）史杜卡

开篇其实就揭示了三人的朋友关系，以及背后复杂的民族立场。约瑟普后来被称为乌斯塔沙，用以形容他的独立克罗地亚人身份。

赛后火药味十足的讨论，其实暗喻未来的现实。

前面解释了乌斯塔沙，这里切特尼克(Chetniks,?etnici,Четници)指的是二战期间的南斯拉夫伪军。两者都是色彩浓郁的贬义词。

两个朋友，因为民族身份的不同，最终站在对立面

时间来到【2008年贝尔格莱德】，女主奥尔佳第一次以美国记者身份，出庭一次战犯庭审。

这里的矿坑似乎暗指女主的另一部电影《矿工》，1995年的波斯尼亚大屠杀

这个法庭的证人就是史杜卡

而他的对手，则是曾经和他一个阵营，犯下战争罪的曾经高官

史杜卡的枪卡壳了，结果领导给他换了一把。

战争之后，每个活下来的人都在试图掩盖自己曾经的罪行。也在美化自己。

第二个战争犯，帕希奇先生

一旦被揭开疮疤，就是图用法律形式来保护自己。

然后在卫生间里，用丛林法则来保护自己的伪正义。

这是男主约瑟普球赛后首次登场，作为证人出庭。

1991年11月20日的史杜卡

车上的约瑟普和车下的史杜卡

【回到2008】这是女主与约瑟普的第一次见面。

2008年的女主，化名奥利威亚克罗克来到约瑟普的旅馆入住。并试图开启这段寻找真相之旅。

这是一个令奥尔加沉默相当长时间的名字，这个叫杜吉男人正是女主苦苦追寻的父亲。

这是塞尔维亚官员对杜吉的评价

然后开启本片的主线剧情，六号公车。

武科瓦尔医院收治了2500名伤员，其中六七成是平民。尽管医院有红十字标志，在城镇遭围困时，每天仍有78-80枚炮弹光顾。这是女主最后和父亲分别时候的那座医院。

你看，沃乔现在是副市长，如果没有史杜卡的解密，是不是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友善的人物。

这是约瑟普对沃乔当前的评价，后来证据指出，正是沃乔开着六号公车把主角的父亲杜吉等200多名伤病拉往未知。而约瑟普如果没有好友史维多的救助，也将凶多吉少。但是这些看似手染鲜血的人，其实也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人。而杜吉在战场上，则是一名无畏的战士。

给一个主角父亲帅帅的特写

用RPG摧毁了十四辆坦克的乌斯塔沙战斗英雄

女儿对父亲充满童话色彩的幻想

这就是杜吉的出身。

这是六号巴士的开端

去收取近2000名俘虏

这应该是是某个塞尔维亚派系部队番号

他们带走了这些亲克罗地亚的乌斯塔沙人

在涉及战争罪行的描述时，每一件陈述都谨慎到令人窒息。

这是庭审之后，私下的采访。

对应于杜吉的战绩，虽然塞族官员不知道到底是谁击毁了坦克，但他仍对本族士兵的死亡耿耿于怀。

那些因为杜吉而死亡的士兵们。

而这也是战争的另一种立场。

站在女儿立场上，女主对对面官僚的回应。但是这种回应，显然不可能被任何一方所理解。

最大的讽刺，回怼！但是他们不清楚，对面也是塞尔维亚的女儿。

这是约瑟普的立场，从始至终，彼此都未释怀过对方。无论乌斯塔沙还是切特尼克。